晗菌🌤

画风不稳定,多尝试多学习。谢谢喜欢。

画画的时候,脑子里自然的生长出了一个故事。是关于两个舞女的。

战乱时候,女儿家命是最贱的。她们俩机缘巧合被同一天卖到舞厅,一大一小形影不离地像一株双生花。

故事开始的时候,年纪大的舞女人气已经盛极转衰,小舞女还没独挑大梁,也并不是不能,只是曾经生在好人家,还是不太舍得下那些轻飘飘的东西。抛头露面跳舞已经伤风败俗,要是还被逼着去领舞,“我就拿剪子往这一戳”,小舞女昂着脖子恶狠狠的比划着,又突然吐了吐舌头,“我不是说领舞不好呀,你知道,我最喜欢你跳舞的。”

大舞女呢,一边偷偷替小舞女遮掩着拖延,一边计划着将来。要是哪天真的拖不下去老板逼狠了,小舞女一定会被吓得惨兮兮哭个不停。不过她不知道,自己已经攒够一个人的赎身钱买好了宅子。等那时候替小舞女赎了身,她悲极转喜、破涕为笑的样子,真想看看。

自己那份呢,还得再攒两年,如果最最捧场的张少爷和李老板多来两回,或许一年就够了。再不济还有外头的小舞女呢,她鬼点子多,还会读书念字,团聚不会等太久。

舞厅老板不动声色地开始给小舞女造势了,小舞女和大舞女都各怀心事的样子。结果在正式宣布小舞女领舞的前夕,大舞女等来了欢喜告诉她要去做大官姨太太的小舞女。“你知道我吃不了苦的,又讨厌领舞,这样的出路再好不过啦。”

小舞女风风光光地第一次领了舞,也是她的最后一次,然后被敲锣打鼓地抬出了舞厅。

大舞女送走了小舞女,怔怔地一个人在房间里数钱,小箱子里的钱怎么数都够一个人赎身了,又远远不够。


小舞女其实不是自愿嫁去做姨太太的,她骨子里比谁都清高。但那个人看中她官家出身,又好拿捏着替他办事,拿舞厅的营生和人命威胁她。

小舞女巴不得舞厅关门大吉,但是大舞女又该怎么办呢。大舞女十几年如一日那么努力练舞,渐渐打出自己的名声。哪怕她这些年攒的钱早够赎身了也没有动静,她真的把这当做家了吧。

自己怎么忍心。


到了权利场社交场上周旋,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,哪怕是那个人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吩咐也帮着做了,小舞女这个姨太太做得顶顶称职。

唯一一次失态是在宴席上,某个名媛讽刺她的来路,说了一桩关于小舞女的坊间传闻。小舞女独独领过一支舞,却不知勾走多少男人的魂,让先前的领舞都嫉妒昏了头,小舞女出嫁当晚竟把自己和房间一起付之一炬了。

小舞女苍白着脸,失手打翻了酒杯。

日子还是那么过呗,明明什么都和之前一样,觥筹交错的声音却总有点远,连白日里的光都不那么亮堂了。


最后等到了那个人树倒猢狲散,小舞女这样贬值的私有物品在计划逃亡时被毫不犹豫地抛下了。

小舞女没有怨言,甚至最后还替那个人收拾着行李。翻动旧嫁衣时,摸到了什么,小心拆开,里面躺着一张泛黄地契。

买主写着小舞女和大舞女两个人的名字。

小舞女看着立契日期,怔怔坐了好久。时间仿佛又回到小舞女出嫁那天,嫁衣是大舞女熬了三天三夜赶制出来的,赶开了被请来的十全老人,亲手为小舞女穿上礼服,梳发,画眉,点妆。

大舞女红着眼睛叮嘱她,“这般身份,嫁妆又这么少,在那边千万别让自己受了委屈。”

小舞女却望着镜中大舞女,笑眯眯的:“你要好好跳舞呀,要是你的名声够响传得够远,我就能知道你过得怎么样了。”

镜中的大舞女笑了一下,却像哭一样,深深望着她答道,“不跳了,再也跳不动了。”

时隔经年的小舞女,坐在一片狼藉的大厅里,突然触及了大舞女曾做过的那个梦,梦里两个姑娘住在巷陌深处,夏夜并肩窥听紫藤私语,冬日同剪窗花看天欲雪。

房子的大门被重重破开了,一阵纷乱的枪声喝骂声,然后曲终人散,归于沉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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